失眠 CP：旻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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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旻国
小学的孩子们今天领了成绩单就正式开始了暑假，田柾国同学也不例外。
拿着副课全优正课全挂的成绩报告单欢欢喜喜地一个人走回家，过学校正门外那条马路的时候还左边两次右边两次的注意了来往车辆才踏着昂扬的步伐穿了过去。
破旧的小区离学校并不太远，以田柾国的脚速十五分钟到家也已经绰绰有余。噔噔噔不带喘气的上了三楼，推开一扇吱呀作响的和旧楼很匹配的破门，咧着小嘴露出兔牙大喊一声：“哥哥我回来啦！”
在厨房忙碌的朴智旻听见动静，先是应了他一声，而后端着一碗热气腾腾刚做好的面条出来摆放在桌上。
低头就看到田柾国仰着头，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勾勾瞧着自己，连忙弟控心泛滥的抱起了他：“回来啦？考的怎么样？”
“不好。”田柾国突然小小严肃起来，在朴智旻怀里扯开手里的成绩单表格，从最后几名往上移动着手指找自己的名字，“语文数学英语都没合格。”
朴智旻只能苦笑，把他放到椅子上，自己看起了成绩单。
虽然语数英成绩确实低，但其他的课程却清一色的优秀，尤其是体育和美术。朴智旻乐观的想着自己弟弟其实还不算差劲，起码有擅长的科目。
笑着揉揉田柾国的小脑袋，找了张椅子和他面对面坐着。
成绩的事到此为止，朴智旻从来不愿意因为成绩去责怪田柾国，何况他虽然小，却是一直都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他要说的是另一件事。
“哥哥一会儿要去上班了，午饭的面条我煮好了，你一会儿记得吃了听到吗？”看到田柾国乖巧的点点头，朴智旻才放柔了声音继续和他打起了商量，“柾国，你看啊，哥哥上班的时间太多，你上课的时候还能照顾好你，可是你放假了，哥哥没办法天天陪着你。”
田柾国似乎知道了朴智旻要说什么事，睁着大眼睛扭头看他，连手上的筷子也不再拨弄了。
“哥哥准备把你送到奶奶家去，你和他们去乡下住两个月，你看好吗？哥哥会和奶奶打电话说好，让她好好照顾你，乡下也有小朋友和你一起玩，你也正好陪陪她，她总是一个人也很孤单。”
“不好……”田柾国垂下头，侧脸也能看出他噘着嘴，一副不高兴可是我不能和哥哥说的模样，“我想和哥哥在一起，我能照顾自己。”
朴智旻凑过去捏捏他的脸：“柾国，看着我。”田柾国真的听话的转头，虽然脸上还是不情愿的表情。
“为什么不愿意去奶奶家呢？奶奶是凶了点，可她不是坏人，她也经常给柾国寄好吃的东西啊，是不是？”
田柾国瘪着嘴欲哭：“奶奶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哥哥……”
孩子还小，但其实所有事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朴智旻看着想哭可是极力忍住的田柾国，心底不由泛起了一阵酸涩，什么都不想说了，连忙心疼得把田柾国搂进怀里抱着。
“行，咱们不回去了。”朴智旻故意揉乱了小孩的头发，想要逗他开心，“你就待在家，哥哥每天下班了就立马回来陪你。柾国这么能干聪明，不会让哥哥担心的，对不对？”
田柾国从朴智旻怀里钻出来，来回镇重的点头：“我什么都会的！哥哥今天又要到半夜才回来吗？”
今天是中班，下午去夜半回。田柾国早已把他上班的时间摸了个彻底，朴智旻自然也只能“嗯”一声：“你乖乖把面条吃了，晚饭我让泰亨哥哥给你送来好吧？”
田柾国埋头认真的吸溜着面条，模模糊糊地答应了一声。
按理来说，朴智旻应该要讨厌田柾国这个比他小十几岁的弟弟的。他是朴爸爸娶的继母带来的儿子，和朴智旻没有半分血缘关系。他害得朴智旻大学没有念完就不得不辍学回家打工维持他们两人的生存，甚至还要花钱供他上学。
朴智旻一直到现在都想不通爸爸究竟为什么要娶这个怀着不是他孩子的女人，想破头唯一想出来的理由大概是嫌家里还不够穷。
当然这些都是朴智旻几年前脑内的吐槽话，他不喜欢那个女人，然而意外的十分喜欢这个机灵乖巧的弟弟。
谈不上感谢，但朴智旻确实庆幸过田柾国的降生。
如今父母都已不在人世，奶奶不喜欢城市生活一直住在乡下的老房子里不肯出来，并且愿意和他们一大一小两个还保持联系已经是最后的底线。
所以如果不是田柾国，朴智旻或许早早的就对生活，对这个世界绝望了。
而现在，即使朴智旻再累，只要想到回家能够见到田柾国，就从不缺乏力量。他在小夜灯柔和的灯光陪伴下睡着的样子，撑起了朴智旻所有对未来美好的希望。
朴智旻将近凌晨一点才到家，轻手轻脚的开门换鞋，想着田柾国已经睡着了，想尽办法不去吵醒他。没想到推开卧室门发现他趴在床上正神采奕奕的看电视里无聊的节目。
过去坐在床边，一把抱起他放在腿上：“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田柾国的眼睛黏在电视上，一本正经的说：“我失眠了。”
朴智旻瞬间无奈的笑出声：“你还有这毛病呢？我怎么不知道？平时十点就呼呼大睡的不知道是谁哦？”
“我放假了呀，不能晚点睡吗？”没意思的电视剧放起了广告，田柾国这才依依不舍的转头，“而且电视很好看。”
朴智旻刮他的鼻子：“少看电视，小孩子不许这么晚睡，明天我回来前必须睡觉。”
田柾国眼睛骨碌碌的转，不置可否。
事实上，田柾国不算太乖，也就只有在朴智旻面前才会变得格外听话。基本上，朴智旻说什么他都会认真的去完成，不过如果有时朴智旻提出的要求是会让他减少和朴智旻相处机会的话，他就不太高兴去回应。
例如朴智旻上班还非要让他早睡，田柾国就当做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
另外田柾国也并不喜欢陌生人进他和朴智旻的家，这其中还包括无辜的金泰亨。
暑假的第二天开始，田柾国就对例行来给自己送晚饭的金泰亨直截了当的说：“泰亨哥哥，你不用来送饭也行，我能自己解决。”
“这……”金泰亨左右为难，“这不行，你哥哥让我必须喂饱你了才能离开。”
田柾国一边把金泰亨往门外推一边使劲摇头：“不用不用，我可以填饱自己的肚子。”
面对毫不留情关上的门，金泰亨特别挫败，假装生气地冲里面的小不点喊道：“那我可打电话给你哥了，让他教训你！”
田柾国：“哦。”
“……”
朴智旻下班回家果不其然又看到田柾国盘腿坐在床上看深夜电视剧，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严肃：“田柾国，你怎么回事？”
田柾国委屈巴巴的靠过去：“我失眠！”
“失眠？失眠你个头！”朴智旻狠狠捏了把他的脸蛋，“怎么晚饭也不让泰亨哥哥送了？还把人家关门外？”
田柾国就知道金泰亨一定说到做到打小报告了，马上连滚带爬的下床穿上他的小拖鞋，一路跑去外面，从角落里拖出一个塑料袋给朴智旻看。
朴智旻疑惑的接过来，入眼满满的全是方便面盒子，顿时皱眉：“怎么？你要每天吃方便面过日子了？”
“不可以吗……”田柾国双手抓住朴智旻的一只手，眨着眼睛，真挚的朴智旻心一下就软了，“我就想每天一个人在家等你回来，我不需要人照顾，我可以照顾自己的。”
每当这种时候，朴智旻就总会有深深的自责感。若不是他太没用，也就不会让小孩过得这么辛苦。
“柾国……”朴智旻顺势把他揽过来，“都是哥哥不好。”
“没有。”田柾国仰起脑袋，抱住朴智旻的脖子，拿脑袋蹭了蹭他的脸颊，“哥哥最好了。”
新的一个星期，朴智旻的班被调成了夜班，每天夜晚工作白天睡觉，晚出早归，用他自己对金泰亨说的原话来讲就是：“活得比贼都不如。”
随之改变的，是田柾国的睡眠时间。
他强迫自己每晚朴智旻出门上班时必须睡着，第二天朴智旻一大清早回家前就得起床。
不赖床，天天都起个大早，搬个小板凳坐在家门口等太阳升向高空，等朴智旻缓缓归家。
朴智旻问他怎么每天起这么早，田柾国就煞有其事的解释说：“睡得早啊，早上就睡不着了。”
“一天一个样。”朴智旻洗完澡就躺在了床上，睡前照例和田柾国聊几句，“前几天还失眠来着。”
这个时候田柾国就抿着个唇装不知道，跑出去给朴智旻倒了杯牛奶进来就看到他已经累得闭上了眼睛，也不抱怨，自己喝几口放到了一边。
小心翼翼站在朴智旻床边，用气声问他：“哥哥，你什么时候休息啊？”
“最近比较忙，没有休息日。”朴智旻睁开一条缝看着眼前变得有些失望的田柾国，“过几天可能还会加班。”
田柾国的脸色变得很不好，朴智旻知道自己冷落他了，可是却不知如何弥补。
工作已经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如果不上班就没有工资，光是啃那一些少得可怜的积蓄，没多久就要连这破旧的出租屋都住不起了。
朴智旻伸出双臂朝向田柾国：“柾国，让哥哥抱抱。”
田柾国噘着嘴暗自不开心，听到这话却还是乖乖的脱了鞋爬上床睡到朴智旻旁边，乖顺的让哥哥抱住他：“那你休息了，就多陪陪我好吗？”
声音是犯规的可怜，朴智旻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到他怀里的田柾国表情有多难过，轻轻在他额间亲了一下：“当然啊，哥哥除了工作，剩下的时间都是你的。”
三个班时轮一轮，朴智旻又换到了常日班。一整个白天都不在，但晚饭时间准时回家。
于是他每天晚上，就在田柾国的陪伴下为他做好第二天的早餐和午餐，等吃的时候热一下就可以，而晚餐会每晚和田柾国一起吃。
而田柾国呢，也忙着给自己的作息时间做改变。每晚总要睡得比朴智旻晚，哪怕只是静静躺在朴智旻身边看着他也老想着和他多待一会儿。
这天傍晚，家里又来了不速之客。
正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夕阳等朴智旻下班的田柾国百无聊赖地逗着地上搬运食物的蚂蚁，听到有人喊他名字抬头看到一个打扮时尚漂亮的小姐姐，不明所以的问：“你认识我？”
漂亮姐姐笑起来很好看，但是身上有不太好闻的香水气味，田柾国下意识皱了皱鼻子：“是柾国吧？我是你哥哥——我是说朴智旻的朋友。”
“朋友？”田柾国眯着眼睛打量她，“我哥哥只和泰亨哥哥是好朋友。”
女生笑起来，蹲下来和田柾国平视，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道：“谁说是好朋友啦？我喜欢你哥哥，我是要做他女朋友的。”
田柾国思索了一下女朋友的概念，第一反应便冲她吼道：“骗人！”
摇摇头，女生理了理田柾国有些长长的刘海：“姐姐不骗人，姐姐真的很喜欢你哥哥。”还用上了美食记，指了指放在地上的纸袋：“你看，姐姐给你们买了好多好吃的，还有给你的玩具。”
“我不要。”田柾国甩开她的手，生气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拼命忍住情绪，“我不要你的东西，你不是我哥哥的女朋友！”
曾经他和金泰亨两个人坐在家门口吃冰棍，金泰亨逗他问以后你想朴智旻给你找个什么样的嫂子。田柾国那时候更小一些，不明白嫂子是什么意思，金泰亨就舔着冰棍说：“嫂子就是你哥哥的女朋友，要和你哥哥结婚的，然后和你们住在一起，和你哥哥一起养你，懂了吗？”
田柾国似懂非懂：“住在一起？一直在一起吗？”
“当然啊，女朋友就是你哥哥很喜欢的人，在一起了你们就是一家人了，然后他们还会给你生个小侄子或是小侄女玩。哎呀，我是不是说太远了？”
在田柾国的心里，一家人只有他和朴智旻。他不想也不愿意有人插足他们两个人的生活，他就只想和朴智旻，长长久久的在一起，等他长大了就给朴智旻做好吃的面条，就像现在他给自己做的一样。
朴智旻加再多班，他再孤单无聊，吃再多的方便面都没有关系，因为田柾国知道，朴智旻总会停下来陪他，朴智旻很喜欢的，是他。
当田柾国面对这个陌生的姐姐，听见她说要做朴智旻的女朋友时，他无比抗拒。只要一想到以后两人的屋子里会多出一个人，朴智旻再也不是只喜欢他，只陪他玩，就委屈的只想哭。
红着眼眶，倔强的不肯在女生面前掉泪：“我哥哥才不喜欢你！”
“……你怎么来了？”
朴智旻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话是对女生说的。被田柾国用全身拒绝的人有些堂皇着转身，田柾国趁机挣脱开她，探头往门外看，走廊那边是刚下班的朴智旻。
所有因为陌生人而支棱起的尖刺立马全部化作柔软的羽毛，扑楞着扑进了朴智旻的怀里哭得仿佛失去了全世界一般撕心裂肺：“哥哥——”
看他哭得满脸泪水，朴智旻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也心疼到无以复加。田柾国很少哭，大多时候都是憋着眼泪不愿意哭出来，能让他这样伤心的，朴智旻反倒猜不到是什么事。
女生拎起地上的东西递给朴智旻，脸上是尴尬的神色：“我……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弟弟，没想到他好像不太喜欢我。”
趴在朴智旻肩上哭的田柾国连转头去看她的意愿都没有，抱着朴智旻牢牢的，一秒钟都不愿意放开。
“没关系……他就是有点认生，没有恶意的，你别介意。”朴智旻打着官腔，“谢谢啊，还特地来一趟。”
女生摆摆手，几次欲张口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放弃：“那我先走了，你哄哄他。”
田柾国一反往常，黏人的过分，朴智旻甚至都腾不开手去做晚饭。洗了毛巾给田柾国洗脸：“怎么哭成这样？能和哥哥说吗？”
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哭后的嘶哑，哽咽地不行：“她，她说她要做你的女朋友……哥哥，哥哥不交女朋友的！我……我不想……”话没说完又有泪珠子噼里啪啦地掉下来，可怜的没法看。
朴智旻二话不说又抱起他来，像小时候抱他一样在怀里颠了颠，又好气又好笑：“笨蛋，这么点事哭什么。”
“我不喜欢她！”田柾国自己狠狠抹了一把眼泪，“你喜欢她吗……”
“别瞎想，哥哥不喜欢她。“朴智旻笑，凑近他，在田柾国嘴角边轻吻一下，“哥哥只喜欢你。”
心中难免不好受，他的柾国终归还是个孩子，不会太多其他的表达方式，太在乎自己才会哭的这样厉害，有多么喜欢就有多么伤心。他要是没有及时出现，怕是误会大了再解释他也听不进去。
幸好，幸好。
再回过神的时候，田柾国已经埋在朴智旻的怀中睡熟了，张着小嘴，眼角还挂着一颗顽强的眼泪。
田柾国哭了，朴智旻没法把责任全部都推在那女孩身上，大部分问题还是在于他。没有给田柾国安全感，作为一个哥哥来看也太过于不负责任，他放暑假以来从没有一天好好陪过他。
这样的生活，多乏味，多没有期待。田柾国还这么小，却失去了自由和乐趣，因为自己的原因，该是每日洒脱玩耍的时间里，被困在这一间小小的屋里。
把田柾国放在床上，蹲在床边拍拍他哄他睡觉，轻轻为他揩去泪水，朴智旻又情不自禁地吻在了他的眼睛上。
你陪着我，我却让你孤单。
晚餐做到一半，田柾国迷迷糊糊地醒了，摸索着去了厨房又黏黏糊糊地贴过去：“哥哥，我好困啊。”朴智旻拍他的头顶：“让你每天都这么晚睡，昨天又不睡在我旁边玩我头发呢是吧？”
“哼，我失眠嘛！”一觉醒来又恢复小大人模式，却一想到刚才的情景又有些心有余悸，弱弱的说出了实话，“哥哥……我只是，想和你多玩一会儿……睡着了，再醒过来就看不到你了。”
朴智旻给田柾国的小碗里装满米饭，又蹲下去捏了捏他的鼻子，说着说着自己的鼻头却在泛酸：“小鬼头。”
哥哥都知道的。
这两天朴智旻加班加到看不见人影，连家都没有回。金泰亨被朴智旻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去给田柾国做饭，哪怕被他打出来也要反过来再打进去。
金泰亨撑住脑袋望着坚决不肯吃饭的田柾国重重叹了口气：“臭小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哥哥为什么不回家！”田柾国的小脸都皱在了一起，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我好久没看到他了！我想他回家！”
金泰亨看不得田柾国哭，一哭他就只想举白旗投降：“他没和你说吗？他要做一件大事，这两天忙着呢。”
田柾国瞪大眼睛，眼睛里水汪汪的：“什么事？”
因为准备辞职回家陪你过暑假所以这两天要把所有手头的工作完成这种事该怎么样才能一句和田柾国解释清楚呢？
刚刚得知的时候金泰亨也很吃惊，但转念一想，为了弟弟做出这样的决定，对于朴智旻来说也不是没有可能。
金泰亨最终仍旧是放弃了：“大事，很重要。他很快就能天天和你一起玩了。”
拗不过田柾国的金泰亨掏出了手机答应田柾国拨个电话给朴智旻，谁料朴智旻刚接起来，刚还坚强的要命不吃饭不服软的田柾国嘴巴一瘪哭得跟金泰亨欺负他了一样：“哥哥……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回来，看，看我……”
“又哭？你不是说自己是男子汉不哭的吗？”朴智旻笑他，“明天，明天晚上哥哥就回来了，你在家乖乖等我。”
“哥哥你不能骗我。”
“笨蛋，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哥哥从来不会骗他的，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柾国的人。
金泰亨看着破涕为笑的田柾国，竟也为朴智旻感到幸运。
多好，一个省吃俭用只知道上班工作，每天都走在时间的边缘，恨不得一分钟当两分钟来用，连睡觉也不安稳的人，在千里之外忙碌又疲惫的时候，有这样一个纯真善良的孩子在想念着他。
第二天白天，田柾国继续和金泰亨斗智斗勇斗嘴皮，晚上很早就困了，但朴智旻说过今晚会回来，那他就一定要等。
脑袋在不断变沉，差点磕到面前的桌子时，朴智旻姗姗来迟的出现了，用手掌托住了田柾国的脑袋：“困了怎么不去睡？”
“哥哥！”田柾国看到朴智旻的那一刻马上什么困倦都没了，欢欣雀跃地抱住他的手，“你回来了！”
朴智旻抓着他的小手：“是啊，我回来了。”
晚上是朴智旻抱着田柾国入睡的。
田柾国坚持说不困要和朴智旻再多说几句话，但在朴智旻一波又一波哄睡下眼皮黏上后就有些撕不开了。
睡意朦胧，田柾国还是不忘去向朴智旻确认：“明天……真的会一整天都陪我吗？”
“是啊。”朴智旻拍着他的背，声音放的很轻，“从明天开始，我每天都陪你。”
底下没了声音，田柾国呼吸均匀的在朴智旻怀抱里睡着了。
朴智旻还记得田柾国不会说话那会儿，不习惯叫他名字，自己天天随他妈妈喊他“宝宝”，很久没改掉。长大一些后还这么叫他，田柾国特别抗拒说自己是男生不要被叫宝宝。
“晚安，我的小宝贝。”
这么说着，朴智旻也忍不住笑起来。
每个明天都是全新的，而你永远都是哥哥的宝贝。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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